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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3章 配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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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3章 配合

琴酒連吸了好幾口煙,才將差點化成暴躁的惆悵壓下。

怪只能怪紅方不靠譜,這麽親近的關系還能造成信息差,是長野縣的警察不配知道太多嗎?

說起來,那個未來,長野縣三人黨有沒有針對組織呢?

boss走得太急,沒來得及解鎖後面更多的集數。

不過往深裏一想,要是蘇格蘭早早交代了,今天人質自投羅網的一幕大約不會發生。諸伏高明是個聰明的男人,不可能會明知道危險,還迎面而上。說到底得益的人還是自己。

說點什麽吧…

總是抽煙,傻楞在車裏不是辦法啊,只會越來越尷尬。

而且還是一種……不太好形容的,兩個人都尷尬,不好說誰更一點,就現在的狀態,互相看往別處,壓根沒好意思對上視線。

會錯了意的無辜哥哥VS被前任的親哥微妙同情了的自己。

不管怎樣,必須穩住,絕不能讓紅方的人看笑話。按照順序,話語權回到了他的身上,需要開口把沈默打破。

“沒什麽好抱歉的。”抽煙的男人眼神迷離,渾身散發著一種超脫的瀟灑,“我根本不在意,他有沒有展開新的戀情。因為分手了。”

好聚好散,跟前任徹底說拜拜。

而且還是比較和平的分手方式,不存在虧欠的情況。

至於前任的新戀情對象是波本…

在分手前,他沒抓到疑似頭頂變綠的畫面,一切好說。

熱戀(雖然是假的)沒有遭到背叛,分手後怎麽樣都無所謂,倒不如說整件事更介意的是波本吧。在蘇格蘭假死期間,以為好朋友(喜歡的人)死了,才會那麽拼命幹活,結果好朋友不僅沒死,還跟別人談了場戀愛……

忽然能原諒之前不顧一切追車的波本了,那些事怪考驗承受能力的。

“降谷零是個不錯的男人。”要不是註定的敵人,等到某天兩個對外宣布戀情,他還真想送上鮮花祝福呢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誇獎前任的現任麽,這是怎樣的胸襟啊!

肅然起敬.jpg

諸伏高明小弧度地點頭附和,“總之,你們想明白了就好。”

雖然黑澤君很大度、看似放下了,可他依然覺得不好意思。不過,經過了上個烏龍,他已經不敢隨便發表意見了。弟弟的戀情,做哥哥的,實際上沒資格提建議,更不要說…他一個連弟弟有了新戀情都不知道的哥哥。

降谷零…

名字是怪耳熟的,有機會真想見見啊。

能被黑澤誇讚,還能趁虛而入的,哥哥倒想看看,他有多好。

“我們當然……嘖!”想明白什麽啊,搞半天還是我輸了啊!

大哥忍不住暴躁,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因為沒有及時找到下一任而處於弱勢。就算理直氣壯說「我們想得很開」,還是會得到關愛同情的目光吧?

畢竟他能不能看開只能自由心證,而前任的答案很明顯——這種平白輸了的感覺!果然,當初就不該玩什麽戀愛游戲,現在進退兩難,只怪情報來得太慢,但凡早上一兩個月,他也能找出新的戀愛對象。

“你有話早點說。”

算了,弱就弱吧,反正時間會證明,他是一個專註事業的男人。

速度走完流程,接下來該做的快點做,別延誤了。

雖然很不想,但諸伏高明還是不自覺將這種反應當成了惱羞成怒,心中微微嘆息,只覺得……孽緣啊。早知如此,當初何必要去鼓勵景光…

而且真是人不可貌相,沒想到陷入感情漩渦難以走出來的、居然是看似毫不在意的黑澤君。

情緒在「我弟弟沒受傷就好」的安心與「同行被弟弟甩了」的愧疚中左右搖擺,作為哥哥,作為勉強算得上的朋友,著實是有些煎熬了。

“…嗯,或許不該再提?”諸伏高明面色為難,本來打算的感謝話語,在如此意外之下實在說不出口,會有落井下石的嫌疑。

琴酒狠狠皺起眉頭,下一秒放棄掙紮,“你是為了半年前的事?”

諸伏高明看了他一眼,知道對方猜到了。

因為兩人的交集不算太多,關鍵的時間點出現,馬上能想到事件。

琴酒目光變得深遠,要說有什麽時最後悔,被偶爾的感性支配作出的任何決定基本上全在其中。半年前,從蘇格蘭的公寓裏出來,他給諸伏高明發了一條簡訊,內容是詳細的地址、以及簡要的說明。

當時是懷著一種很覆雜的、不太確信的心情,所有的前提是建立在「蘇格蘭已死」上的。

作為情侶,不是應該盡力為死去的戀人做點事嗎?

可是準備從整段感情裏抽身的自己,不適合去處理身後事,於是便交給了對方唯一的親人——雖然和視頻裏的波本做了類似的事情,但自我感覺上是不一樣的。

與其被警察隔了很久找到,不如直接讓高明找上來。

…誰能想到蘇格蘭那家夥沒死,沒兩天就活蹦亂跳的、專註給他惹事。

“那個時候,我被困在山上,移動電話接收不到信號,所以沒能及時回覆你。”諸伏高明仍然記得下山看到簡訊內容時的感受,至今回憶起來還是心有餘悸,忽然收到了唯一的弟弟犧牲的消息,差點忘了呼吸。

躲開了縣警同事的視線,下意識地撥打給他發信息的號碼,也就是給他帶來弟弟犧牲消息的黑澤君。

“我有給你回過電話,留過言,可是你一直沒有回覆過我。”

“……”那當然是因為,我把你屏蔽了啊,長野縣的警察。

諸伏高明只是闡述事實,沒有其他意思,之後長達半年的失聯更是貼心地找到了理由、絲毫不問。但之後的話題就尷尬了,導致他神色嚴峻,生怕自己沒把握好分寸,一不小心傷害了弟弟的前男友。

“後來,我去了你給的地址,在那裏見到了小景。”

當他緩過神來,才想起應該打電話向弟弟確認,他坐在電車上,等待接通的半分鐘無限拉長,周遭的一切全部失去了聲響,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、心跳聲和耳邊”嘟嘟嘟“的回音。

然後,電話接通了。

那種松口氣之後、被疑問占滿的心情,他有懷疑過一秒,黑澤是不是遇到麻煩(比如被人偷走手機之類的)。他對黑澤的印象一直是可靠的夥伴,不像會無緣無故發假消息惡作劇的人,尤其是那樣惡劣的玩笑。

琴酒差不多能推測出諸伏高明的心路歷程了:收到弟弟犧牲的消息,悲痛震驚;想問問詳細還聯系不上發信息的人,難受還伴隨著無盡的猜想;最後鼓起勇氣給弟弟打電話,好家夥居然發現人還活蹦亂跳的……

“我以為他死了。”表情趨於平靜地說道,想到由自己造成的對諸伏高明的影響,琴酒有剎那的心虛,隨即被惱人的真相帶起了幾絲火氣。平靜轉向冰冷,話語帶刺,“誰知道那是他和別人一起對我設下的圈套。”

盡管不願意深入思考與回憶當時的真正心情代表著什麽,可那種無法挽回的遺憾還是刻在了本能裏,以至於發現這一場是騙局後,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憤怒,而是在隔了很久以後,漸漸的想到應該生氣的。

“要怪只能怪他什麽都沒跟你說。”沒錯,被騙了的我還委屈呢。

諸伏高明沈默無言,無法否認,被深深地打擊到了。

小景,真是…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哥哥嗎?

不過,哥哥似乎沒有資格對你說什麽……就算不認同你的戀愛觀。

但是,真的有點不厚道了哦,害我面對黑澤如此愧疚

,不敢直視。

那個「別人」莫不是降谷零?

所以現實是:小景你和你的新歡(降谷零)合夥算計了黑澤君嗎?

操碎心的哥哥眉頭一皺,這既視感超強啊,跟曾經接受過的一些情感類案件高度吻合!

不由自主將景光帶入到想出軌的渣男身上,而黑澤則是可憐的、對愛情忠誠、絲毫沒有發現戀人變心了的……咳咳,有點可怕了。

但撇開黑澤的形象問題,將兩、三人的故事代入進去,竟然毫無違和感!

渣男(景光)假死脫身,為了跟新歡(降谷零)過上幸福生活,不惜設計陷害……哦,沒到這個程度……總之,設法擺脫了舊愛(黑澤君)。

為此,甚至不顧遠在老家的哥哥接到消息會有多麽悲痛欲絕。

但,後續的「劇情」出現了偏差,假死計劃只持續了不到三天,景光便回到了租住的房子臉,還一臉被騙錢騙身後想重歸家庭的頹廢態……可惜,知道真相的黑澤君斷然拒絕,收拾東西遠走他鄉,至此兩人感情破滅。

所以,他找到景光時,才能聽到那一堆的絕不放棄的宣言嗎?

若事實真相是這樣的話……

小景,不好意思,哥哥不能支持你了,你還是放棄吧。

破碎了的感情是無法挽回的,何況你還以那樣的方式傷透了人家的心。

諸伏高明心情覆雜,想到自己雖然沒有明確表態、卻暗中支持景光的任何決定,總覺得無意間做了很多錯事,說不定會導致很不好的結果出現呢?

話說回來,降谷零到底是怎麽回事?

明明那個時候景光想要回歸家庭了,怎麽才半年的時間,又被拐跑?

難道整個過程是這樣的——生活了幾天發現私奔的日子不好過,新歡比不過舊愛,於是回來,卻被舊愛拋棄,頹廢一段時間,在舊愛遠走他鄉之際耐不住寂寞,加上跟新歡朝夕相處,最終敵不過誘惑,舊情覆燃……?

不不不,我弟弟不可能那麽不負責任!

那可是景光啊!我們家的人怎麽可能會那樣!!

一定是哪裏誤會了,絕對不可能!

被想象中的「真相」震驚到,諸伏高明頭疼極了,同時更擡不起頭了!

無法面對弟弟的舊愛了……

不行,不能被奇怪的案件帶偏思緒,再仔細想想,小景不該那樣。

再次自我勸說後,捏著眉心的長野縣警察終於想到了——

先不說降谷零究竟是何人,就說作為警察,景光的道德感沒那麽低!

能不能保證一輩子不變心很難說,但肯定不會在未分手前搞出第三者!上面的推斷大概率上錯了,小景,哥哥現在還願意相信你!

既然與單純的感情無關,那肯定是更加沈重的……思想出了分歧?

即使兩人在同一個組織臥底,也不可能每件事都能達成一致,因為公事發現性格上的缺陷導致的分開嗎?對了,那時景光說過,黑澤走了歪路…

想想曾經在長野縣的幾次見面,景光臉上的幸福笑容做不了假……

通常來說,一個人的愛情不會消失得那麽快,如果真的不在意了,就不會因為分開難過。笑容是真的,難過也是真的,所以……

“會不會有什麽誤會?”諸伏高明遲疑著說道,“可能由我來說會有些偏頗,可我不認為我的弟弟會移情別戀。他看你的眼神,跟其他人不同。”

琴酒壓根沒信,只當哥哥想要給弟弟挽回點顏面,“他看降谷零的眼神更不同。可惜照片燒太快,不然讓你看看。”

諸伏高明:“……”

怎麽還有照片?

莫非你還在監視景光的一舉一動?

本想看看已分手的前任狀態好不好,沒想到撞破了人家的新戀情,一氣之下將照片燒掉了嗎?

“其實零君…降谷零比我出現更早。”琴酒拉下點車窗,往外面彈煙灰,“在很小的時候,據說陪他走過了一段最昏暗的時光。”

很小相遇,昏暗時光,金發,黑皮膚…

腦海中閃過一段塵封許久的畫面,諸伏高明恍然大悟,“原來是他。”

在兄弟分別時,景光不得不寄養在親戚家裏,當時給他的回信上說過遇到了一個聊得來的朋友,之後更是帶到了他面前……原來叫降谷零啊。

等等,先見到我的,竟然是降谷零嗎?

那……

諸伏高明更尷尬了,“那個,感情的事……”勉強不了啊。

不,等等,「零君」是什麽稱呼??

琴酒敏感地知道自己再次被同情了,狠狠地瞪回去一眼,“別說以前那點事了!總之,我和你弟弟現在一點關系都沒有,我根本不在意!”

急躁地給這段戀情下了最後定論:已分,勿cue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諸伏高明悄悄松了口氣,在未真相之前,他不打算胡亂針對景光的戀情開口。過於尷尬,總覺得一不小心就會傷害到黑澤君。

琴酒滿意了,咧嘴笑了下,雖然前任他哥配合的、讓他不忍心對這個不知情的人下手,但事已至此,再回頭會顯得優柔寡斷。是諸伏高明回去一說,敵人們會大笑三天的糟糕程度,他才不要讓敵人輕視呢!

“下車。”做壞人心情愉快,丟下威脅,“乖一點,別亂叫。”

諸伏高明:“……”

這種弟弟的前任綁架自己要洩憤的既視感!

不,黑澤不可能這麽小心眼,不會讓私人情感影響到其他人。

他以拳頭掩嘴,企圖擋住要毀掉人設的吐槽,一本正經地假咳兩聲,“不用如此,我會跟你下車的。”

頓了頓,補充道:“你要需要,我會盡全力配合你。”

就當為我那不省心的歐豆豆贖罪吧。

只要你能真的放開,別因為遭遇戀愛背叛而在歪路上一騎絕塵。

“……”那可真是讓人感動。

人質的高度配合並沒有讓琴酒高興,反而還有股說不出來的憋屈,大概就是:我表現得那麽兇殘了,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?

犯罪組織老大找上門可不會有好事發生,稍微擔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吧。

蘇格蘭到底在搞什麽?其他知情人呢,每一個提醒的嗎?

紅方不該是互幫互助的嗎!?

毫無自覺的「人質」已經態度自然的下車了,還對遲遲不動的「犯人」拋出疑惑目光無聲質問:你怎麽還不出來,動作快點啊。

憋著一股氣下車,琴酒決定給對方一個小小的教訓。

首先,忍耐持續到進去地下密室的最後一秒,面對正在看環境、似乎想對此作出評價的長野縣警察,他迅速地拔/出了槍,附上邪性的惡意笑容,“接下來一定要老實配合我,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……作為綁/匪!”

諸伏高明盯著槍/口好幾秒,再向上移、望著同行略惡劣的笑臉,張了張嘴卻發現沒能找回語言,只能用超級覆雜的眼神繼續望著。

最終,還是走上了錯誤的道路麽,黑澤君。

為了愛情。

就算景光做得不對,你也不應該自暴自棄啊。

舉著槍等反應的綁/匪在氣氛安靜足足一分鐘後,綁/匪耐不住了,“……說點什麽。”餵,你那麽沈默還不反抗,顯得我很傻啊!!

諸伏高明心底悄悄嘆氣,面上十分淡定,“你說,要我做什麽?”

算了,我只能為你做到這份上了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什麽鬼!!

區區一個人質憑什麽這麽淡定!?

哦,他是個警察,那沒問題了。

琴酒冷漠臉,無聲地收起槍,如此配合著實不忍心用上組織那些手段。

行吧,先幹正經事,過程不

重要,重要的是結果。目標不變。

他示意諸伏高明往裏走,親自帶到了柱子的旁邊,說:“先靠過去,我拍個照。”沒凳子,只能湊合綁在柱子上。

諸伏高明略嫌棄,但承諾已做出,不能出爾反爾。

走過去,站好。

感覺很微妙。

然後,他看著黑澤君拿出了一條黑色、皮質的綁帶……

“不是拍照嗎?”

琴酒可不給拒絕的機會,回一句:“搞點姿勢。”

諸伏高明想拒絕,總覺得畫面不會太好看,但顯然晚了——迎面過來的身軀擋住了眼前不夠明亮的光線,腰腹部一緊,後勁一拉,想逃都逃不掉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太近了。應該先告知一聲的。

偏頭躲開不必要的接觸,盡管動作可能並無暧昧的本意,但一想到景光,他還是下意識做了。為了不陷入新一輪的尷尬,自己放松心態,禮貌評價,“會不會搞得太覆雜了?”

“不這麽做沒有說服力。”綁好後,琴酒後退了一小步,麻利地拿出手機、點開相機,“哢嚓哢嚓”多連拍。

諸伏高明:“……”

行吧,答應了就要做到。

信守承諾才是吾輩警察的根本。

拍好之後,看了一遍,琴酒露出了還差點什麽的不滿意的表情。

“……有什麽問題嗎?”作為被拍的對象,諸伏高明無法不在意。

琴酒放下手機,盯著人質瞧了半天,終於瞧出了問題——面色紅潤,鎮定自若,跟沒綁一樣——他思考了一會兒,試探著提議,“你應該讓自己看起來很狼狽,讓別人一看就能明白你遭遇了什麽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這副一言難盡的表情,讓琴酒馬上明白了,聽似簡單的要求實際很苛刻。已經被綁住的高明顯然無法辦到,那麽外形上只能靠他自己了。

蹲下去,在地上抹了把灰,再站起來時,嫌棄的表情已收住。

然而,諸伏高明警鈴大作,防備地說:“這是要做什麽?”

“稍微弄點痕跡。”琴酒平淡的語氣裏藏著一絲絲歉意,“出門太急,沒考慮到要帶化妝品。只弄一點,有點臟東西能證明你奮力反抗過。”

諸伏高明聽著很有道理,但他不想答應,“俗話說……”

“忍耐一下吧,我不也摸了嗎。”掌控權緊緊握在手裏的大哥果斷下了手,對著這張跟前任相似度很高的臉。他要為從自己手上出去的照片負責。

諸伏高明:“……”

人質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。

在第二次多連拍後,琴酒再次查看,仍覺得不夠滿意。腦海中不其然地回憶起了,當年前任被抓到時裝模作樣的姿態,委婉建議:“你的眼神不該太平靜,濕潤一點,像受了很大的委屈那種……”

諸伏高明懷疑自己聽錯了,然而眼前的人還在說:

“想想你被人欺負後的,想要反抗又沒能力,很憋屈想哭……”

“……請不要得寸進尺。”諸伏高明不想再忍耐,畢竟真正做錯了事的是景光,哥哥能做的有限,“首先,沒人能欺負我;其次,我不會哭。”

如此具體的要求,仿佛篤定了他能夠做到……

是把誰當成參照了嗎?

尤其是在他回答後,那種掩飾不了的驚訝,似乎生出了不好的感慨,大概是:沒想到你做不到,我以為你跟他同一類人(或者長得像)會能行的。

諸伏高明心靈福至,大膽的猜想脫口而出,“莫非你對景光做過?”

你欺負過景光!?

讓他做出了現在正在做的事!?

琴酒動作微頓,有一秒心虛了,但隨即想到那些只能算情趣,而且最後他壓根沒得到半點實在的東西,便挺直了胸膛,理直氣壯地反駁:“沒有,是那家夥自己會裝,根本不用我做什麽。”

沒錯,動不動就跟欺負了似的,他就是被那副面孔欺騙,才會大意!

諸伏高明先是生氣了一下,然後又洩氣了。

就算真做過,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,除非景光主動求助。

但話說回來,如今還陷在感情裏的是黑澤,說不定那些不可言說的東西,是景光許可的。

……越想越尷尬,他究竟是為什麽要參與到弟弟的戀情中啊!

想回老家的長野縣警察無奈地催促,之後不管黑澤提出了什麽樣的要求都配合,直到拍出了能令對方滿意的照片,“順便一問,你要發給誰?”

如果用我吸引景光,我建議你別那麽做。

小景真生氣會很難搞的。

“當然是——”琴酒露出反派之笑,輕輕吐出敵人之一的名字,“降谷零。”

諸伏高明不懂了:把我狼狽的照片發給我弟的現任?

為什麽?目的呢?

實不相瞞,我不覺得他會來救我。

而且,最關鍵的是——

“黑澤君,你找他是要做什麽?”

後知後覺配合了一場犯罪行動,諸伏高明抿了抿唇,覺得於公於私都要阻止。

不然,無論是傷了新歡還是舊愛,景光心裏都不會好受的……吧。

“三思而後行,一次錯誤的決定可能會讓你的人生走向不歸路。”

琴酒將信息發送出去,擡眼看了看不僅配合還勸他你不要犯罪的人質,饒是他對上那雙正直的眼睛也感到了些許愧疚,甚至不好意思開/槍了。

“你想多了,我找他「敘舊」而已。”他咬牙說著後半句話。

果然,諸伏高明很難相信,而且,“你和降谷…熟悉嗎?”

竟然還有舊可以敘?還有「零君」!通常下意識的稱呼才是最常用的。

“當然,同事過幾年。”琴酒倒是很坦然,畢竟他不像紅方什麽話都不說明白,“雖然不想這麽說,但確實他幫了我很大的忙,我很感激他。”

想親自送他去死。

好吧,這是我沒想到的。

諸伏高明閉上嘴,無力再思考三人間覆雜的感情。

零君很快回信,通知聲不斷響起,證明對方有多急切。

下一秒直接一個電話闖進來——

剛從屏蔽區出來的零君十分活潑,憤怒的聲音連自覺進入冥想世界的諸伏高明都聽到了——非常大聲的,像貓被踩中了尾巴的聲音。

“你到底想怎麽樣?有什麽事直接沖著我來啊!”

居然沖無辜的人下手!

這不是直沖著你來了嗎?

琴酒勾唇笑,故作輕松:“冷靜點,波本。”

“琴酒……!”深呼吸試圖冷靜,但果然做不到。

畢竟昨天還聊得好好的,今天突然丟出個炸/彈,誰能受得了?

然而,琴酒管不了那麽多,計劃之外已形成了新的計劃。

用誘餌1號釣誘餌2號,然後再重磅向前任出擊。

那麽重要的兩個人在他手裏,對蘇格蘭的傷害值肯定不止兩倍。

“別吵到眾所周知的地步,我要你一個人來見我。”殺手揚起了笑容,非常愉悅,語氣中竟有一絲未明的溫柔,“我說了,我很想你。”

被約戰的降谷零憤怒不敢說,“…好!在此之前,你不能傷害他!”

可惡,總是用這種討厭的做法!

“稍後會再聯系你,記住一旦你告訴了別人,我會視談判破例。”丟下威脅,琴酒果斷結束了通話。愉快還在臉上掛著,一擡眸便看到了人質仿佛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的狀態……

“怎麽了?”

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啊。

那我只能不客氣了。

“不,沒什麽…”諸伏高明神色覆雜,但他不說。

從剛才的對話簡單判斷——

原來黑澤君你在意的不是景光,而是降谷零嗎?

被雙重背叛的其實是我可憐的歐豆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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